珞珈读书会
《历史》是西方最早的一部史书,写于2400多年前。作者是希罗多德(Herodotus,约前484-前425年),被西方尊称为“史学之父”(Father of History),因为他是第一个将人类过去的所作所为当作知识的对象来探究的学者。
读其书,先知其人。我们先来看希罗多德的个人经历。希罗多德出生于小亚(相当于现在的土耳其)的希腊城邦哈利卡耳那索斯(Halicarnassus)。那个时候,小亚的沿海(地中海和黑海)地带都是古希腊人生活的地区。这个城邦的北面不远处有个城邦叫米利都,那里活跃着古希腊最早的哲学派别——米利都(Miletus)学派(泰勒斯就是其开创者)。米利都人说的是古希腊语中的伊俄尼亚方言,而希罗多德的家乡说的是多里斯方言,但奇怪的是,希罗多德用的是伊俄尼亚方言写作,由此可以断定,希罗多德很可能受到了米利都学派的影响。
希罗多德年轻时,由于不满意本邦的统治者,流亡到了萨摩斯(Samos)岛,因而可能受到了那里的毕达哥拉斯学派的影响。
后来,希罗多德又在地中海地区及其周边地区到处游历。从他本人的记叙来看,他到过希腊本土(巴尔干半岛)、东部地中海地区和埃及,可能去过西亚的两河流域和黑海地区。当时的地中海和黑海地区很适于航海,花费不多。但他的财力如何?我们不得而知。他很好奇,每到一处,观察当地的风土人情,与当地的希腊裔交流(他本人不懂得任何外语),了解当地的风俗习惯和大事奇事,记下了不少笔记。但是,还没有想到要写《历史》这本书。
在他创作之时,希腊与波斯的战争(前499-前449年)是一桩惊天动地的大事。波斯本来起源于伊朗高原靠近波斯湾的地区,兴起后向西北扩张,灭亡了米底(Medea)。然后,继续北上,灭亡了吕底亚(Lydia),与小亚的希腊城邦发生了矛盾。波斯国王于是想征服全部希腊,以绝后患,实际上是出于自己的贪欲。希波战争的一些主要的战役——如马拉松战役(前490年)、温泉关战役(前480年)和普拉泰亚战役(前479年)过去30-40年后,一些幸存老兵仍然健在。他参观战场遗迹,拜访这些幸存者,询问当时的细节,感受到了这场战争的伟大。于是,他决心模仿荷马的《伊利亚特》,将其记载下来,因为《伊利亚特》的主题同样是战争。但是,他舍不得丢掉以前所记的内容,于是就将两者结合起来,每写一个事件,就把当地的风土人情、宗教信仰、奇闻逸事等叙述一遍。
因此,这本书不像现代的史书,其枝蔓很多,枝蔓又生枝蔓,现代读者没有耐心是读不下去的。虽然这些枝蔓可以看作是希波战争的广阔背景,但它们与希波战争的主题好像始终是两张皮。好在这部书还记载了大量有趣的故事:如开卷不久记载的古革斯(Gyges)偷看王后裸体的故事、阿里翁(Arion)被海豚救起的故事……有人统计,《历史》中的奇闻异事共有55篇之多,这也是这部史书能流传至今的主要原因之一。其实,这也是对荷马的史诗的模仿。荷马史诗本来是在宴会后休闲时吟唱给人听的,因此记录了很多奇特、惊险、刺激的故事以娱乐听众。
希罗多德善于记叙,他往往用白描的手法写人记事,自己不随便发表议论,甚至不发议论,由听众(或读者)自己做出判断。这种素朴的文风像是信手为之,实则是一种高级的写作技巧。
由于上述特点,很多读者在阅读之余,都会对其记载的可靠性心存疑虑。像古革斯的故事,其发生在极为隐秘的私人空间,局外人如何得知?希罗多德的故事讲得越动听,就越是让人怀疑。有时候,他为了强调事件的重要性,也会在叙述中特意夸大其词,如夸大波斯大军入侵希腊时的人数。
按照近代以来的史学观念,史学家应该把准确性放在第一位。这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自然科学的影响:实证主义史学派别甚至认为史实有绝对的真。今天,我们虽然认为只有相对的真,但对史实的真仍然抱有很高的期待。但是,在史学草创之初,还不能作这样的要求。希罗多德受到很多条件的限制。首先,他是一个普通人。他不是史官(古希腊没有这个官职),不具备司马迁那样的有利条件(父子皆为太史令,遍览历代史书,以太史令身份出访等)。他只写了大约70年的历史(大约从前550年到前479年)。他靠自己财力,踏遍千山万水,道听途说,十分不易。他努力探求事实的真相,很多记载都很宝贵,具有较高的可靠性。即便是那些奇闻逸事,也不是凭空捏造,总是有所本的。此外,他还秉承“有闻必录”的原则,记下不同的说法,以供后人辨别。在这方面,他比荷马强很多。他的作品在当时的希腊开创了一个新的知识门类——史学。
我们常说:“读史使人明智”。希罗多德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历史智慧呢?他跟当时的希腊人一样,认为人可以有所作为,但不能太得意、不能大红大紫。因为神明会嫉妒人,他们喜欢干扰人世间的事情。因此,越是一帆风顺,越是要警惕。如果实在太顺利了,不妨有意放弃自己的好运,这样或许就能避免一败涂地的结局。这样的智慧对于个人来说,当然是有用的,但不免有些迷信和天真。
如果我们阅读《历史》,最后仅仅能得到这样的智慧,那显然是让人失望的。武大《人文社科经典导引》必修课的宗旨是:成人,即何为人?成为何人?如何成人?要回答这些追问,就要将“知”放在中心位置,先有“知”,后有“行”。如何认识人?应该说,所有的学科都可以帮助我们认识人。就算是自然科学,也可以告诉我们人是如何认识自然界的规律的,也就是人的理性所达到的深度和广度。而史书教人认识人来得更直接。
我们所说的认识人,不仅是认识我们自己的个性和特点,还包括认识我们作为人的本性。看到历史上的种种人和事,我们就可以知道人不止有一种可能性。波斯国王占有了那么多的土地(地跨欧亚非),还想占有贫瘠的希腊,这就是贪欲,也是人的本性。我们常常感叹一个大贪官不知足,落到锒铛入狱的下场,心想如果换作自己,肯定能及时收手,是因为你面前的诱惑还不够大。同样的道理,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人可以变得比野兽还要凶残。因此,我们常能看到有报道说,某个平时文质彬彬的人,做出骇人听闻的事情来。
当然,人的本性也有光辉的一面,如善良、勇敢等。不管是历史上的大奸大恶之人,还是舍生忘死的义士,其实原本都是跟你我一样的普通人。人性是可变的,具有无限的可能性。史学告诉我们人做了什么,也就告诉了我们人是什么。一句话,读史可以知人性。这是阅读希罗多德的著作、乃至阅读一切史书的重要价值所在。(选自图书馆“一期一书”阅读活动,作者系历史学院教授)

小说中的历史
初看此书,觉封皮甚无趣,后来随意翻看了几页,竟有欲罢不能的 作者的用笔极为老到,人物刻画非常鲜明,描述到位,如在眼前。 叙事方式也很独特,美国长条地的历史由不同人的回忆拼接而成。 所以我在想作者肯定是位缝制百纳被的高手! 我在书中找了半天,也没看到题目中提到的什么“谋”什么“算”, 大概外国人心目中的计谋无论如何是不能和中国的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什么相比的..... 后来仔仔细细的从头看,内页附的作者像显示安妮看起来相当 中性,强壮,坚强。而且据说是历史专业出身的,呵呵,怪不得 感觉她写历史那么拿手呢~而且现在已经年过半百,时间的积淀还 是有助于创作的。而且作者强调用科学的研究方法来写作那些自己 陌生的东西,这在文中也得倒了很好地体现。我根本就感觉不到 小说的虚构性,也没有距离感,一切都显得那么亲切,仿佛触手 我觉得作者整本书都在写历史,一个地区的历史,在那里生活 的人的历史,历史中间又相互穿插。主人公本身的命运已经 不是叙述的中心了,他一直在寻找自己生活的重心,最后主人公 和长条地地命运融合到一起了...... 书中营造了一个丰富,真实的世界。
历史中的故事
《历史学家》是我第一次通过电子书看完的小说,而书评也只能是通过这种方式(不是边看边记录)来完成。 首先我不确定我看到的是它的完整版(电子书经常是这样),这也许会让我漏掉一些必要的情节,但是不管怎样我已经被它吸引住了,对德拉库拉充满了好奇,吸血鬼的故事(虽然不愿意提这三个字,总觉得纸上的他们会跳出来袭击我)让我魂牵梦绕,还有一些我一切并没有注意到但却充满故事的城市(或者国家):伊斯坦布尔、保加利亚、罗马尼亚……这些城市似乎都像《天使的承诺》里面的城市那样。 小说利用了太多的信件,提到了一些大学的图书馆,国家档案馆,做学问者就是生在这样的地方吧。小说的脉络其实总得来说是清晰的,但时间、空间、人物的频繁变换加上信件这种体裁难免有时会让人迷惑,好在作者在处理这些问题时还算是巧妙,最好是一次性地读完,不然对情节的理解会有些困难。 小说的结局是我不得不说的一个方面,这显然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即使里面的历史事件(有些是有原型的)也是显得过于真实,加上作者是采用第一人称叙述很容易将主人公与作者联系起来。在小说结局的处理上,作者既没有取悦众好来个大团圆结局 ,也没有特意讨好一小拨人的口味弄个泪洒全书的全人类大灭绝,而是很自然,既合情又合理的让故事结束,从而又有了一个新的开始。死亡。仅仅只是开始。 如果说《天使的承诺》(我还没有看完它呢)讲的完全就是一个旷世爱情故事而文化只是一个陪衬的话,那么《历史学家》向我展示的则完全是“历史”,一个个城市的历史,不管是爱情、亲情、还是零星的友情都被几千年的历史包围。“历史”作为血缘传承下来,那些被历史承载着的歌谣、图案(在我眼里那是近似乎图腾的东西)被历史学家们找到,从而发现历史真相。德拉库拉也是个历史学家,那是他的职业,毕生都在从事的职业。很难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只是每个人信仰的问题。作为人类的我,希望以包容的心去看待这些“无家可归”的异种生物(听说他们不属于人类,神界和魔界都不承认他们,对自己的定位很是模糊) 很难说有一天我会重新再拿起来看它,细致地将整个故事再读一遍,但它已经给了我很多提示,世界上有太多的故事需要我去挖掘,不管是别人已经写出来的,还是那些没有被写出来的,甚至是还没有发生等待发生的。还有一些城市,他们隐藏了多少故事又埋葬了多少故事或者他们既没有隐藏也没有埋葬只是还没有被我们发现罢了。 《历史学家》真的让我对历史产生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