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金瓶梅》的作者,用一篇小说,写尽女人悲惨的一生
“人间五十年,比之于化天,乃如梦幻之易渺。一度享此浮生者,岂得长生不灭?”织田信长在桶狭间之战前吟唱的这篇《敦盛》,来形容他和平敦盛其人都不太合适。平经盛的末子平敦盛容貌娇艳,多才多艺,风雅一时无二,可惜不寿,十六岁就战死沙场,哪里有五十年的梦幻。魔王君倒是不满五十就死于本能寺大火,但他的本相,岂止于此?
这篇《敦盛》,用来形容另一个又风雅,又正好活满五十岁的人,倒是恰好合适。一六九三年九月九日,元禄六年,别号鹤永、二万翁的浮世草子、人形净琉璃的作者、俳人井原西鹤溘然长逝,临死前吟咏了最后一首俳句:“人生五十年,沧桑沧桑阅尽多两年,虽死无遗憾。”与《敦盛》岂非跨越百年而相合。
井原西鹤是开风气之先的文学大家,用一卷有一卷浮世草子,开启了町人文学的新时代,其价值,可以和开白话世情章回小说滥觞的《金瓶梅》相提并论。两者也确有相同之处,浮世草子细分起来,可以分为町人物、好色物、武家物,町人和好色两物,总有些情节让人浮想联翩。
但在井原西鹤笔下,好色绝不是目的,就如《金瓶梅》序言所述:“生怜悯心者,菩萨也;生畏惧心者,君子也;生欢喜心者,小人也;生效法心者,乃禽兽耳。”所为的,还是“描画世之大净,描画世之小丑。”
明代的中国和江户幕府时期的日本,在商品经济高度发展,原有秩序逐步异化的过程中,世道人情也随之发生了激烈变化,人心浮动,世风日下,因此有了种种故事。井原西鹤在《好色一代女》中,借一个欢场女子的一生,写尽世态炎凉,不妨就跟随他的笔调,看看在《金瓶梅》的那个年代里,日本的女子一生又是怎样的悲凉。
京都以西的嵯峨,一个独居的老妇向过路人讲述起自己的一生,以此助人了悟爱欲之道。
妇人出生并不卑贱,母亲固然是门第不高的平常百姓,父亲却是日本第一零二代天皇,后花园天皇殿上人的子孙,但到她这一代,终于穷困潦倒,幸亏她天生丽质,当上了宫中官位最高的女官。
宫中之事,颇多妖艳,总不免使人萌发恋爱之心,恰巧这个时候从各地寄来许多情书,但这许多翩翩美男子都无法使她动心,却爱上了一个最低阶的武士,既无官禄,又无男子汉气概,但爱情就是这么奇妙。两人终于做出苟且之事,事情败露,她被流放回宇治桥畔的老家,下级武士却掉了脑袋。
这位前女官辗转入红尘,干起了陪酒侍宴的活计,那年她十三岁。她跟随一个骏河之国的艺人学习风流舞曲,穿上饰有金银箔的白色窄袖和服,挂上黑色衬领,成为一名能歌善舞的侍宴女郎。这样一个十二三岁的年轻女孩,一夜的条子钱是二钱五分银子,不能算便宜。
某位诸侯要续弦,派了一名七十岁的老武士来京都物色,武士提出条件,年纪要十五到十八,肩膀要圆,肤色要淡淡的樱花色,无关端正,眉要浓,嘴要小,牙要白……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转托了一大圈,就找到了这位前女官,于是她就变成了诸侯的贵妇。她被带到遥远的武藏,住进浅草的别墅,谁知家主精力不济,身体越来越差,管家们都说这是京都来的女人需索无度造成的,她又被送回了家乡。
这一年她已十六,又遇上一件改变命运的事。她的父亲给别人作保,欠债之人远走高飞,一大笔债务压在他父亲头上,只好将她以五十两黄金的价格卖进一家名叫上林的店里去,因此见到了颇多不幸。最上等的太夫,所用之物都是世上稀有或是时下流行,比如一位名叫野风的太夫,最喜欢把秋天穿的绸面薄棉袄的面料染成淡紫色,印上山鹿斑纹,在山鹿斑纹的顶端,用纸捻的火头一个一个烤焦变成窟窿,透出里面的粉红色棉絮。这样一件衣服,要花三贯银子。这样的太夫,豪奢时毫不考虑后路,不积福报,到头来没了客人,命运就很凄惨了,打更的小吏,瘸腿或兔唇的闲汉,沦落到连这样的人都无法拒绝。
这位前女官、前太夫,就逐渐沦落到这步田地。当太夫时,光托她的送信人送她一封情书,就要给三枚小判金币的打赏,不能毫不踌躇地动用现款至少五百贯银子的,根本没有资格见她。谁知她手里最有钱的三位客人,在二十四天里接连破产,毫无积蓄还有负债的她,顷刻间沦落为三等围女郎。原先当太夫时手中过的银钱何曾有数,如今一夜就是十八目银子,连多给一目的都不会有。
四等端女郎更惨,一夜仅三目银子,这样的女郎好歹还有侍女陪衬着,收二目银子的更低一档就只好自己动手来挑油灯的灯芯了。收一目银子的得自己整理被褥,还不能把衣服弄脏,要换上衬裙,讲笑话、唱小曲来逗乐。收五分银子的得自己关门,一手铺好丰岛产的蓑草窄席,拿脚把烟末钵子踢到该摆放的地方去,把男人按到,细细聊起来,时时刻刻彰显自己的精明,才好不被人看轻。
这位前女官从太夫一路下降到比四等端女郎还要惨的,要时刻摆弄精明的下一等,被卖到了新町,在那里干了两年下等营生,十三年过去了,如今的她,也是年届三十的人,父母已逝,无所依靠,只好坐上船重返故乡。
回了家乡,和尚的姘头,教女孩子礼节和写字的女先生,町人之家的侍女,画舫的歌女,富贵人家的梳头工,直到身价再次大跌,给人搓澡,在批发店做暗娼,在旅馆里敲竹杠,终于无所事事,隐居在此。为什么即便身价已降到了十文钱,却连一个客人都没有呢?因为“现在的人也变得精明了,花十文钱,也比大财主找太夫看得仔细,俗话说,世人贤愚各半,可是现在不机灵的人却一个也没有了。”
“名留貌无松丘下,骨化为灰草泽边”。一个女子在尘世中挣扎着求生存,零落成泥碾作尘,这前女官、前太夫的命运,和“金莲以奸死,瓶儿以孽死,春梅以淫死”一样使人心忧,究竟是什么,造成了人的工具化,使他们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井原西鹤和兰陵笑笑生无力思考的问题,却时时刻刻敲打着这个时代的普罗大众。

金庸小说里命运最悲惨的女人,一生都在替母亲还债
在金庸武侠小说中,塑造了许多鲜明的女性形象,她们或聪明伶俐,或木讷天真,或阴险毒辣,或善良温柔,而她们各自的命运,也各自不同,或与有情人双宿双栖,或因情伤孤苦一生,或因爱成恨命运悲惨。
其中有一个女人,我认为她的命运最悲惨。
因为她活在巨大负罪感中,一生都在为父母的孽缘而赎罪。
她是明教光明左使杨逍强暴峨嵋弟子纪晓芙所生的。
唉,弟子(指纪晓芙)不幸,遇上了这个前生的冤孽……弟子不能拒,失身于他。他监视我极严,教弟子求死不得。如此过了数月,忽有敌人上门找他,弟子便乘机逃了出来。
在古代,女人对自己的贞洁看的很重,甚至比生命更重要。
虽然元朝礼乐崩坏,但毕竟被强暴生子也不是件光彩的事。
尤其是纪晓芙是正派峨嵋弟子,被魔教弟子强暴,更是十分耻辱的事。
不过纪晓芙被强暴后,却非但没有憎恨杨逍,反而给那个被强暴后生下的孩子取名:“杨不悔”。也就是表示自己被强暴之后并不后悔。
一个女人被强暴了,居然还不后悔?这是什么心理?
在心理学上有一种心理疾病,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指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性、甚至协助加害人。
可以肯定,纪晓芙被杨逍强暴后,又与杨逍共同生活了数月之久。而就在这段时间里,她患上了严重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才会做出这种事。
心理学家研究认为:人性能承受的恐惧有一条脆弱的底线。
当人遇上了一个凶残的暴徒,暴徒可以随时要杀害他的性命,人质的生命权掌握在凶徒手中。时间久了,人质吃一口饭、喝一口水,每一呼吸,他自己都会觉得是暴徒对他的宽忍和慈悲,甚至是赏赐。
对于迫害自己的暴徒,人质先前的恐惧、仇恨,会先转化为对暴徒的感激,然后变为一种崇拜,最后人质也下意识地以为凶徒的安全,就是自己的安全。
在与杨逍生活的数月里,只要杨逍愿意,可以随时杀害纪晓芙。但杨逍没有,久而久之纪晓芙便对杨逍由仇恨转化为崇拜和依恋。
她本来与武当弟子殷梨亭有婚约,但灭绝师太要纪晓芙去杀了杨逍,纪不肯遵师命,灭绝大怒之下一掌打碎纪晓芙天灵盖,香消玉殒。
十几年后,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纪晓芙的前未婚夫武当弟子殷梨亭要一剑刺死杨逍,却被杨不悔挡住。
书中写道:“殷梨亭的目光转到杨不悔脸上,泪眼模糊之中,瞧出来活脱便是纪晓芙,耳中却听她清清楚楚的说道:“我叫杨不悔。妈妈说,这件事她永远也不后悔。”
“殷梨亭凝剑不前,定睛看时,不禁‘啊’的一声,全身冰冷,只见这少女长挑身材、秀眉大眼,竟然便是纪晓芙”,使他险些晕倒,得知纪晓芙死因真相,殷梨亭羞愤独自冲下山。”
六大门派下山时,被赵敏率领的元军袭击,殷梨亭被打的粉碎性骨折,全身瘫痪。
张无忌等人下山后,发现了殷梨亭,让杨不悔照顾他。
殷梨亭这个痴情种子,始终无法忘了初恋纪晓芙,而杨不悔又与纪晓芙十分相似,所以便将对纪晓芙的思恋转移到杨不悔身上。
书中写道:“殷梨亭神智仍是迷糊,突然间双眼发直,目不转睛的瞪着杨不悔,大声说道:“晓芙妹子,我想得你好苦,你知道么?”
杨不悔满脸通红,神色极是尴尬,右手拿着匙羹,低声道:“你再喝几口汤。”
殷梨亭道:“你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
杨不悔道:“好啦,好啦!你先喝了这汤再说。”
殷梨亭似乎甚为喜悦,张口把汤喝了。”
而杨不悔得知自得身世之后,觉得父母当年对不起殷梨亭,为赎父母过错便亲自服侍他。因殷梨亭对自己亡母之痴情所感动,对他由怜生爱,决定要嫁给殷梨亭。
书中写道:“一路之上,杨不悔对他服侍十分周到,她知自己父母负他良多,又见他情形如此凄惨,不禁怜惜之心大起。”
杨不悔道:“不,在旁人看来,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啦,连我都十七岁了。不过殷六叔始终没忘记妈妈。这次他身受重伤,日夜昏迷,时时拉着我的手,不断的叫我:‘晓芙!晓芙!’他说:‘晓芙!你别离开我。我手足都断了,成了废人,求求你,别离开我,可别抛下我不理。’”
她说到这里,泪水盈眶,甚是激动。
杨不悔道:“不是的。你不明白,我可知道。他后来清醒了,瞧着我的时候,眼光和神气一模一样,仍是在求我别离开他,只是不说出口来而已。”
杨不悔道:“殷六叔这么瞧着我,我越想越觉爹爹和妈妈对他不起,越想越觉得他可怜。无忌哥哥,我已亲口答应了殷……殷六叔,他手足痊愈也好,终身残废也好,我总是陪他一辈子,永远不离开他了。”说到这里,眼泪流了下来,可是脸上神采飞扬,又是害羞,又是欢喜。
我们可以推断,杨不悔之所以嫁给殷梨亭,其中并没有多少爱情成分。
殷梨亭和杨不悔的老妈纪晓芙年纪差不多,比杨不悔大17岁,这么大的年纪怎么可能有爱情呢?
你以为是杨教授和翁女士的“8228”之爱吗?
当杨逍得知女儿对殷梨亭由怜生爱而无法阻止时,只得轻叹“他们之间也许是缘,也许是债,说不定债比较多一点。 ”
老江湖杨逍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来二人的感情本质。
所以说杨不悔其实用自己的一生为父母孽缘赎罪,嫁给殷梨亭不过是还债罢了。
所以说,杨不悔是金庸武侠小说中命运最悲催的女人。
她没有自我,一生都活在替母亲还债的愧疚感之中,她的灵魂被父母的孽缘所囚禁。她原本可以找一个与她年龄相当的少年郎双宿双栖过一生,但为了替父母还债所以才嫁给了一个年纪和自己父亲差不多的男人。
对于殷梨亭和杨不悔的婚后生活,金庸只写了一句:“殷梨亭与杨不悔婚后夫妻情爱甚笃”。
当张无忌再见到杨不悔时,她已经有了身孕。
书中写道:“杨不悔已与殷梨亭成婚,一同来到濠州。张无忌笑着上前请安,大声叫道:“六师婶!”杨不悔满脸通红,拉着他手,回首前尘,又是欢喜,又是伤感。”
对一个人来说,最可怕的不是囚禁他的身体,而是囚禁他的灵魂。
杨不悔的灵魂被囚禁,所以她是金庸武侠小说中命运最悲惨的女人。
一朝穿书,我带全家摆脱悲惨命运
> 一朝穿书,我带全家摆脱悲惨命运
阅读古代言情的小说,一定不要错过“青山有辞”写的《一朝穿书,我带全家摆脱悲惨命运》。以下为精彩章节截选:她穿书了,穿进了一本叫做《权臣之路》的男频爽文里,成了书中男主即将过门的糟糠妻、桃花村的村花。幸好,她穿越的节点比较早,还没有成亲,如果再晚几天,她就会嫁去谢家,然后就能触发被悲惨虐爱十年、惨死后院、全家不得好死的结局了。于是,她手撕剧本远离剧情,带领全家改变悲惨的命运……
更新: 2024-02-02 11:03:33
《一朝穿书,我带全家摆脱悲惨命运》是作者“青山有辞”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古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柳之恒段无咎,超爽情节主要内容梗概:柳之恒这一刻觉得,自己可真不是个东西啊……“我不会嫌弃你的。”听到柳之恒的话,段无咎沮丧的神情一扫而空,开心地说:“那我这就把它杀了。”“算了!”柳之恒忽然就不想杀这只鸡了,“你抓了那么久,怪辛苦的,吃了可惜了,咱们把它养着吧。”柳之恒把秃了半边翅膀的鸡扔进了鸡窝里,担心它冻着,还又多塞了些稻草进去。转身看着......
“那药膏你记得早晚都要用,对你的冻疮有好处。” 谢听澜点头应下,对于柳之恒忽然的关心还有些不习惯,他打量着柳之恒,只觉得眼前的人,再一次跟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少女形象重叠起来。 现在如此温柔的柳之恒,倒是和谢听澜从前想象里的柳之恒有些相似。 他从八岁被柳之恒从山上的陷阱救下之后,就一直盼着,能再见一次猎户家的那个不怎么出门的漂亮闺女。 可盼到了十六岁,他终于是又见到了柳之恒,可她的性格却和他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她是那么的粗俗无耻、低贱浅薄,彻底毁了他幻想中的人。 所以,谢听澜才会那么讨厌柳之恒,不仅是讨厌她的纠缠,还憎恨她毁了他的幻想。 “谢公子?”柳之恒见到谢听澜看着自己发呆,忍不住叫了他一声,“你还有什么事情么?” 谢听澜这才回神,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有种难言的羞耻。 他清了清嗓子道:“明日起,我就要回县学了,等到十五日我再回来,我回来的时候,会顺路把你弟弟也带回来的。” “那实在是太好了,我这几日正担心这事儿呢!” 弟弟才十岁,外面雪这么大,柳之恒实在是怕他回村的时候会出事儿。可她一个女子也不好独自去县城,如今有谢听澜帮忙,她放心多了。 ““以后你弟弟我都帮你接送,这段时间你要是遇到什么事情,或者有人欺负你,你可以去找村长,我已经跟村长打过招呼,村长还是会给我几分薄面的。” 柳之恒心里纳闷儿,这谢听澜是发什么癫? 柳之恒忍不住问:“谢公子,你不会是在关心我吧?” 谢听澜非常反感这种说法,不耐起身道:“谁关心你了?在你我的婚约还没有解除之前,你丢人就是我丢人,管好你自己。” 说完这句话,谢听澜就很不开心地往外走了。 柳之恒赶紧跟着他一起出去,送他出了院门。 见他走远,柳之恒还冲着他喊了一句:“谢公子,我等你十五日送我弟弟回来啊!” 谢听澜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也没回答,而是举起手摆了摆,算是告诉柳之恒他听到了。 山脚下,一路跟着谢听澜过来的春草正躲在暗处。 她站在雪地里好久,浑身已经冻得快没有知觉了。可看到谢听澜离开柳家的院子,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比自己的腿还要冰凉。 因为刚才谢听澜背对着柳之恒的时候,竟然笑了笑。虽然那个表情只一瞬,但是春草还是看到了。 谢哥哥不会真的喜欢上柳之恒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了吧? 长夜漫漫,没有段无咎陪着说话、下棋,柳之恒实在是无聊得想撞墙,可偏偏她又睡不着,只能选择没事找事,画桃花村的地图玩儿。 上辈子柳之恒是科考队的地质专家,画地图那是信手拈来,可她画得精细,等把桃花村的堪舆图画完,都已经三更天了,柳之恒这才倒在暖炕上睡着。 没睡多久,柳之恒就被外面的鸡叫声吵醒,她睁开眼看看外面的天色,这也还没有到鸡打鸣的时候啊? 鸡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柳之恒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家里的鸡被山上下来的野兽吃了吧? 柳之恒慌慌张张披了件外衣就出了门。 推开院门,她就见到院子里蹲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的鸡毛,正抓着一只鸡恶狠狠地拔它翅膀上的毛,那鸡半个翅膀的毛都要没了。 段无咎转过头,原本猩红着眼,浑身紧绷着,却在看到柳之恒的一瞬间,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阿恒……”段无咎的语气有些沮丧。 柳之恒看着段无咎手里的秃毛野鸡,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出了什么错觉。 “你这一整天去哪里了?这鸡又是怎么一回事?” “白日里它趁我不注意飞逃进山里,我抓鸡去了。” 段无咎点点头,“山里雪厚,很容易掩藏气味,这鸡是个成了精的,我很是找了一会儿才找到。” 不知怎么的,柳之恒忽然觉得一阵荒谬,紧接着,又觉得很是委屈。 她以为段无咎走了,实在是难过了一阵子,甚至都已经把自己安慰好了,结果他又回来了,还告诉自己,他是抓鸡去了。 “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以为……”柳之恒委屈。 “没什么……”柳之恒眼睛有些红,埋怨道:“一只鸡而已,飞了就飞了,何必费那个劲儿去抓?” 段无咎的神情有些沮丧,“可这是阿恒交给我的事情。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阿恒嫌弃我没用,不要我做你的童养夫了怎么办?” 柳之恒的心咯噔一下,这就是段无咎这么拼命的原因么 为了找一只鸡,他几乎在山里跑了一天一夜,就因为是她交代的事情,就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童养夫,担心她不要他? 柳之恒这一刻觉得,自己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听到柳之恒的话,段无咎沮丧的神情一扫而空,开心地说:“那我这就把它杀了。” “算了!”柳之恒忽然就不想杀这只鸡了,“你抓了那么久,怪辛苦的,吃了可惜了,咱们把它养着吧。” 柳之恒把秃了半边翅膀的鸡扔进了鸡窝里,担心它冻着,还又多塞了些稻草进去。 转身看着段无咎一身的鸡毛,柳之恒只觉得自己的心又软了一些。 “还不赶紧进屋擦洗一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等两人吃过东西天都快亮了,看到柳之恒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段无咎有些惶恐。 “阿恒,我让你生气了是不是?” 柳之恒摇摇头,“没有,只不过,你以后不准不说一声就消失了,知道么?” “我错了,我不知道会去那么久,阿恒你若是生气了,就打我好不好?” 段无咎抓住柳之恒的手就要打自己,柳之恒赶紧抽回来。 “打什么打?我可舍不得……”柳之恒嘟囔道:“我也没生气,就是你今日出去太久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段无咎笑起来,“阿恒好傻,这里是我的家,我是你买回来的童养夫啊,我们是世上最亲的人,我怎么会不回来呢?” 段无咎说者无心,柳之恒听者有意。 她忽然就不想继续骗段无咎了,就算段无咎知道真相后会选择离开,她也不想再骗他了。 “雪郎,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其实……” 柳之恒的话没有说完,段无咎就优雅地打了个哈欠,打断她道:“阿恒,我在外面跑了一天,好困,我们先睡觉好不好?” 说完也不等柳之恒反应,段无咎就上了暖炕,睡下了。 柳之恒无奈,想着他应该确实是累了,只能再找别的机会说出真相。想了想,她也爬上了暖炕,很快便睡着了。 听到柳之恒均匀的呼吸声,段无咎才睁开了眼。 他看向柳之恒,神色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就见他朝着她的方向挪动了一些,轻轻地拽住了柳之恒的衣角,枕着她披散的长发,这才又睡去。
小说《一朝穿书,我带全家摆脱悲惨命运》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