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经典的敬畏欧洲人改编名著很慎重(图)
经典电影《乱世佳人》改编自长篇巨著《飘》,图为其剧照
国内新版电视剧《红楼梦》、《三国演义》等的热播引发民众对名著改编成影视剧的热议。究竟是该忠实原著,还是戏说?或者在原著基础上做符合时代要求的改编?关于这些,各国影视界究竟有什么做法?他们对此意见如何呢?
在俄罗斯,从苏联时期就有把享誉世界的本国文学作品搬上大银幕的传统。比如国内观众非常熟悉的根据列夫·托尔斯泰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战争与和平》、《复活》等。近些年,俄罗斯又翻拍了很多文学名著改编的影视作品,并形成了一股热潮。
面对如此众多的影视改编作品,俄罗斯普通观众最关心的仍是电影或电视剧在多大程度上忠实于原著。他们认为,成功的改编就是大部分内容和思想忠实于原著,使得观众在看完之后感觉同看书留下的印象相差不多。
相比普通观众,俄罗斯文学和影视评论界专家在谈及名著改编的影视作品时则普遍持不乐观的态度。有相当一部分专家并不反对改编名著,但是指出了很多不足。他们认为,把文学作品改编成影视剧本身是一种高难度的阅读和理解过程,而现在很多编剧和导演改编文学名著很多是出于商业目的。专家建议编剧和导演在改编之前应先深入到文学作品中去,尽量理解作家的真正意图。
此外,还有一部分专业人士则完全反对把文学名著搬上银幕,同时拒绝观看任何改编的影视作品。他们认为,文学作品本身已经足够,改编成影视作品纯属画蛇添足。阅读作为俄罗斯人的优良传统应该继续发扬下去。但是现在大量文学名著被改编成影视作品,导致人们更多的通过银幕接触文学作品,而不是阅读作品本身。
然而唯一可以使这些文学领域人士得到安慰的是,文学名著改编剧往往会激发人们去阅读作品本身。例如2004年《白痴》改编的同名电视剧的上映就带动了原著作品在莫斯科的销量上升了几倍之多。
英国作家为世界贡献了许多经典名著。戏剧大师莎士比亚的诸多作品都被改编成了电影、电视剧、舞台剧,包括《哈姆雷特》、《仲夏夜之梦》等在内的作品多次被改编,勃朗特姐妹的传世之作《简·爱》与《呼啸山庄》、狄更斯的《雾都孤儿》、《双城记》等也不止一次被搬上银幕。此外,一些作家撰写的侦探、悬疑类小说也为电视剧提供了素材。
英国的导演和编剧们对改编名著还是抱着谨慎的态度,大多忠于原著,这不仅是因为英国有着挑剔的观众和评论人士,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经典的敬畏和尊重。这种态度也造就了诸多根据名著改编的经典影视作品。远的如1948年由英国著名导演劳伦斯·奥利弗自导自演的《哈姆雷特》。该片囊括当年4项奥斯卡大奖,以及英国电影学院奖最佳影片奖。近的如2005年英国导演莱特执导的《傲慢与偏见》,该片获得4项奥斯卡提名。
当然,英国的导演和编剧们也会将年代久远的名著同当今现实相结合,或者直接改编成现代故事。英国广播公司2005年出品了一套名为《莎士比亚重现》的电视作品,将莎士比亚的作品改编成现代故事。这部剧中插播了很多原著的经典台词和十四行诗的精华,观众能从中领略莎翁原著的风采,赢得了观众和评论人士的较高肯定。

盘点世界各国文学奖
近日,中国作家郝景芳的科幻小说《北京折叠》获得第74届雨果奖中短篇小说奖,引起网友普遍关注。那么世界各国都有哪些带有民族特色和文化传播使命的文学奖呢?
2015年,德国书业协会设立第一届德国图书奖。奖项组委会主席高特弗里德豪纳菲尔德在颁奖辞中特别指出:德国文学很久以来就达到了世界水准,但一直缺乏这样一个奖项:带领世界读者领悟德国文学的广度和深度。
德国图书奖的设立意义就在于将德国文学推荐给世界,首届遴选中,丹尼尔凯曼凭借《丈量世界》获得提名。
法国文坛因为丰富的文学奖:法兰西学院小说大奖、龚古尔奖、费米娜文学奖、雷诺多文学奖、美第西斯奖和行际盟友奖六大文学奖项而出现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活跃现状。
龚古尔文学奖是法国历史最久、名声最盛的文学奖项。该奖奖励“每年最佳的用法语书写的想象性散文作品”。所有获奖者都会将该奖奖金的10欧元装裱起来以作纪念。
龚古尔文学奖能极大扩大获奖者知名度和作品销量。法国女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在获奖后销量逾70万册。
美国国家文学奖和以文学家威廉福克纳命名的福克纳文学奖及七项普利策奖之一的普利策文学奖并称为美国三大文学奖。而三大文学奖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当属美国国家文学奖。
近年来,和社会问题联系紧密的书籍倍受青睐。2015年,塔奈西希科特斯的作品《世界与我之间》获得了美国国家文学奖纪实类文学奖,作品反映了当前美国社会的种族歧视和暴力执法问题。诗歌类获奖作品《黑色维也纳的旅行》关注了美国黑人妇女的历史角色,青年文学类获奖作品《挑战者的深度》则关注了青年人心理健康问题。
俄罗斯本土的代表文学奖有列宁奖和斯大林奖。另一“布克文学奖”由英国布克文学奖评委会于1991年设立,是当代第一个非官方设立的俄罗斯文学奖,奖励上一年度俄罗斯作家用俄语创作的最佳长篇小说。目的是鼓励俄罗斯文学创作,,在西方普及俄罗斯当代文学。
该奖可称作布克奖的俄国版,目前是最具权威性的俄语文学年度奖,颇受国际文化界关注。该奖旨在促进人们对严肃作品的关注,弘扬俄罗斯传统文学的人文价值。
芥川龙之介文学奖(又称芥川赏)是日本最重要的文学奖之一,于1935年为纪念作家芥川龙之介设立。参评作品长度一般不超过150页,取其短小、易读的特点。主要颁发给纯文学的新人,一些作家因获此奖而年少成名,大江健三郎就在23岁时凭借作品《饲养》获得了第39届的芥川赏。因此有些人把这个奖项当做是日本文坛的“敲门砖”。
布克文学奖设立于1969年,是英国最负盛名的文学奖项。其成立目的是为了推广年度最佳英文小说,从而提高人们的优质小说阅读量。
他给获奖作品带来的商业成功被誉为“布克效应”。例如1984年的得奖作品《杜兰葛山庄》,截止当年年底,它的销量从获奖前的4本飙升到获奖后的5万本。2002年的获奖作品《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被华人导演李安翻拍成电影后,于2013年获得了第85届奥斯卡最佳导演等四项奖项。
每个国家的文学奖都承载着不同的历史使命。正是这些奖项鼓舞着一代又一代优秀作家笔耕不辍,为世界文坛注入新鲜血液的同时传承本民族的文化。每年的获奖名单也为各地的读者挑选好书,架起文化交流的桥梁。
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文学的改编可以是跨体裁或跨媒介的,如童话改编成图画书、动画片或电影,也可以是跨目标读者群的,如民间故事的儿童文学改编。虽然真正为儿童创作文学的历史始于近代,但是儿童文学的资源却是广泛而悠久的。无论是《西游记》还是《一千零一夜》《堂吉诃德》,它们的趣味性对儿童产生了极大的吸引力,但是由于儿童阅读、理解和心理发展的特点,直接让他们阅读这些原版的文学经典无疑是有难度的。因此改编是儿童文学生产的一种重要形式。正是19世纪格林兄弟和贝洛的改编,产生了儿童文学史上不可逾越的经典童话作品。日本学者上笙一郎也将改编儿童文学归为儿童文学形式之一。特别是对文学史经典作品的改编,能够充分利用世界文学资源,成为现有儿童文学的有益补充。此外,儿童文学的改编还涉及到儿童教育的问题,课程标准也是儿童文学改编的一个重要推动力。面对数量庞大、良莠不齐的改编儿童文学作品,对儿童文学改编的研究明显滞后。而惠海峰的《英国经典文学作品的儿童文学改编研究》正当其时,是儿童文学改编问题的突破性成果。
该书梳理了西方对18、19世纪英国的经典文学作品的儿童文学改编情况,从宗教、儿童观、教育理念和课程标准等方面分析了影响改编的社会因素,从认知叙事学的角度考量了改编的叙事标准,并通过中国和西方儿童版改编的对比,揭示了国别、文化差异对改编的影响。研究整体上体现出跨学科的视野和方法,具有创新性和前沿性。
《鲁滨孙漂流记》问世后,一版再版,改编、仿作版本不胜其数,形成了 “robinsonade”(鲁滨孙式的故事或荒岛故事文类)。对于改编研究来说,其难度首先来自版本的耙梳和选择,只有在全面把握改编版本整体情况的基础上,选出最具代表性的典型版本,才能把准其儿童文学改编之脉,分析其利弊。在这一点上,《鲁滨孙漂流记》具有代表性,研究中涉及到的其他英国经典文学作品也同样存在这个问题。作者从主题、文字、插图和影响力等多方面立体标准选择典型版本,力求呈现其改编全貌,为进一步的分析研究奠定了坚实基础。
将课程标准纳入考量是该研究的一大亮点。新世纪以来,随着语文教育的发展,各国陆续制定、更新了各自的课程标准,其必然影响到改编作品。作者以中、美两国为例,对比分析了不同文化语境、意识形态考虑、教育导向下的改编规律如何体现了课程标准的指挥棒作用。而且,这种对比并未止于文本本身,还扩展到了习题部分。实际上,作为副文本,阅读材料的习题更能体现出课程标准的不同理念对改编版本的要求。
该研究的另一创新点是将认知叙事学应用于儿童文学研究。思维理论着重于探究人的大脑对他人思维的感知,认知叙事学则研究文学作品如何通过叙事体现这种感知,如何通过阅读训练读者的这种感知能力,进而提高读者的人际交往能力。对于儿童读者,这一点尤为重要。
时至今日,儿童究竟是否需要阅读改编的经典文学作品?尽管学界对这个问题仍然有不同看法,但是各个国家大量的经典文学的儿童文学改编版的存在已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现有的儿童文学仍然无法完全满足阅读需要,而课程标准的要求也在客观上助推了儿童改编版的产生,来自家庭和出版社的实际需求……多方的复杂因素促成了如此数量庞大、鱼龙混杂的改编版本。就改编本的阅读来说,好的改编本会将读者导向对原著的向往和敬畏,在阅读原著后会产生更深刻的阅读感受,而糟糕的改编本则会败坏读者的胃口,提前打消了读者对原著的好感。因此,厘清改编现状、分析改编得失,提出适切的儿童版改变原则,是目前亟需解决的问题。在这方面,惠海峰的研究做出了可贵的尝试,也给了我们极大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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