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慈欣:科幻本身就是个bug,不介意自己作品被误读|界面新闻 · jmedia
文|首席娱乐官2015年,是刘慈欣的人生转折点,这一年,他创作的《三体》获得第73届雨果奖最佳长篇小说奖。从那时起,他的作品不断被改编,搬上舞台和大银幕,《流浪地球》更是成为里程碑式的作品。一时间,刘慈欣成为国内最炙手可热的作家之一,在刚刚发布的中国作家榜名单中,刘慈欣以1800万元的版税收入突破重围,登顶第13届作家榜第一名。美国前总统奥巴马都是他的粉丝,在夏威夷度假时,都随身携带英文版的《三体》。名和利接踵而至,刘慈欣也被称作“科幻教父”。写着超现实科幻作品的“科幻教父”,但刘慈欣却称自己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有意思的是,在很多场合,刘慈欣总会被问到关于生命、道德、宇宙等非常大命题的问题,大家很多时候将科幻作家当作学者一般看待。对此,刘慈欣则表示,自己不过是个编故事的人。上周,《三体2:黑暗森林》3D科幻舞台剧在上海揭开了首演序幕。小官也受邀来到剧场,观看了舞台剧首演,并对刘慈欣进行了采访。关于《三体》,关于科幻,关于刘慈欣,这里面有着怎么样有意思的事情呢?来跟小官一起看看吧!科幻本身就是个bug,不惧读者挑刺伴随名和利来的,还有各种质疑的声音。有人评论说,在科学上刘慈欣一窍不通,他的很多“科幻场景”压根就是错误的,他用他所知道的一些物理名词,进行了一些无知无畏的想象,这和真正科幻小说有本质的不同,他是一个玄幻作家,不能被称作科幻作家。面对网友的质疑声,刘慈欣说,“科幻就是由一个个bug组成的,在科幻中间挑技术bug是科幻读者的一个乐趣。”他认为,读者挑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在挑刺的过程中,不管是专业人员还是读者都会渐渐从对科幻小说的不熟悉到熟悉,最终对科幻小说产生兴趣。而有些bug是不得不这么设置,举个例子,《三体》中两个质子之间通过量子纠缠进行远距离通讯,在科学上这种办法根本不可能实现。但是,以目前来看,没法再找别的方式进行远距离、超光速的方式进行瞬时通讯,现有的bug至少还有量子力学的背景。对于自己的作品,刘慈欣一向持有非常开放的心态——不但不介意读者挑刺,也不介意改编不忠实于原著。一般IP的开发,大家总强调忠实原著,而在刘慈欣看来,既然要对原著进行改编,要是忠于原著那可能就失败了。无论是《三体》的舞台剧制作人,还是此前《流浪地球》的主创团队,都表示刘慈欣是最好的原著者,他的好在于,他从来不会干涉创作。《流浪地球》电影呈现出来的,跟原著有着天壤之别。在主创拍摄过程中,刘慈欣很少会去剧组视察,“你一个写小说的,也不懂电影,但你一个原著作者到了剧组,你说大家是听你的还是不听你的呢?”所以,刘慈欣认为,观众对作品误读没关系,整个文学作品欣赏的过程就是一个被误读的过程,被误读不重要,关键是好看,能带给人们美的享受和震撼,能让观众从你的艺术作品中得到东西,那便是成功的改编。刘慈欣:家人对我的写作不反对也不关心此前,刘慈欣的一段采访被扒了出来,采访中,刘慈欣称,像电力系统这种工作,必须按时去上班,坚守岗位,在坚守岗位的时候,就可以在那里写作了,相当大一部分写作时间都是在这个岗位上完成的。刘慈欣还直言,“因为在岗位上写作,你有一种占便宜的感觉。”没想到,刘慈欣的这段采访还被国资小新点名了,“刘老师,之所以要深化改革,就是因为过去一定程度上存在您说的这种人浮于事的现象。”对于国资委微博点名一事,刘慈欣在后续媒体采访中表示,写小说是业余时间写,上班时间肯定写不了。另外,他还透露了目前科幻小说作家的现状,只能业余时间写,国内科幻小说市场很小,养不活专职作家。其实,不单是科幻小说作家,其他主流文学也有同样情况,除非写成像刘慈欣这样的畅销书作家,但只是冰山一角,大部分作家靠写作是没法生活的。别看刘慈欣现在写出了头,此前其实也蛰伏多年。从“科幻梦”到斩获“科幻界的诺贝尔奖”雨果奖,60后刘慈欣走了近30年。1979年,16岁的刘慈欣就开始尝试科幻创作,直到20年后,他的作品才正式发表,期间他不断地投稿,不断的被退稿。但他依旧坚持写作,乐此不疲。之后刘慈欣从华北水利水电学院毕业后,就留在山西娘子关电厂任工程师,做工程师的这几年里,他忙里偷闲的继续写作,创作出了《宇宙坍塌》和《微观尽头》。但直到2006年发表的《三体》系列第一部,才让更多人知道了刘慈欣,让他成了国内科幻小说界的大咖。“不务正业”了这么多年,家人倒从来没有说过刘慈欣什么。反正作家的工作是最安静的,在电脑前甚至没人知道你在干什么,不像球迷或是钓鱼迷那么折腾,耽误时间嘛,你不写作也有别的事情耽误时间。“我家人对我的写作,第一是不反对,第二也不关心。”刘慈欣说。希望写一部跟《三体》题材不同的作品,中国科幻电影体系需要完善刘慈欣无疑是推动中国科幻前进的重要人物,以前,国内的科幻文学都是靠外国作品输入,《三体》的成功,让中国的科幻小说开始被介绍到西方国家,这是中国科幻小说里程碑式的跨越,意义重大,中国科幻终于走到了聚光灯下。比起国外已经成熟的科幻写作环境,在国内,科幻却是个非常小众且冷门的领域,受众太少,国内的大部分科幻作者都是业余的,这是一个门槛极高的圈子,能真正写好一部小说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更何况还要懂科技,并具有超乎寻常的创造力和想象力。而《三体》却把科幻小说这一冷门小众的领域,推向了大众的视野,不仅要拍成电影,还要上映舞台剧,刘慈欣希望能带动人们对科幻的更多关注。国外科幻环境的成熟,后起之星的中国科幻,不可避免地会拿来和国外的科幻作比较。对此刘慈欣解释说,他没有必要把整个科幻想象跟中国科幻联系起来,因为西方文明和中国文明是不一样的。西方的科幻小说有浓重的基督教文化背景,而在中国的科幻小说中是没有这个背景的。中华文化中没有科学幻想的因素,即使有些因素很像,但他的思维方式也不是科幻的。因为他是一个中国人,在他对科幻的想象中,总会下意识地直接或者间接地把中华哲学和中华文化中的因素表现出来,所以中国科幻肯定与西方有很大差别。刘慈欣《三体1》舞台剧一经问世就获得了很高的评价,对于《三体2》观众有了更高期待,而刘慈欣对此却有清醒的认识,他认为不管是电影、小说还是舞台剧,第二部都要比第一部难。“我能想到唯一三部保持同一水准的,就是《教父》,所以创作要有平和的心态。”刘慈欣表示。下一部《三体3》,刘慈欣希望去写一个跟《三体》不一样的题材,它可以包括现在很先进的技术领域,如生物学、信息学,亦或是人工智能,他表示自己一直都在努力地去写、去想。《流浪地球》的大火,给中国科幻电影开了个好头,很多科幻题材项目正在筹备中,但对于中国科幻电影的发展,刘慈欣则表示中国科幻电影还是起步的状态,“目前我们首先要做的不是电影本身的艺术创作,而是有一个更基础的工作,那就是建立起好莱坞那种完善的电影工业体系。如果没有这个完善的工业体系,以后的科幻电影也很难走。”

上海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现代社会在信息通信和人工智能技术的巨大推动下迈入数字化时代,引发了社会劳动模式的极大变革,以数字化平台为支撑的数字劳动形态应运而生。数字劳动新形态既助推了社会生活模式和生产方式的革故鼎新,也给生活生产带来新的显性或隐性矛盾问题,从而迫切需要在理论上对数字劳动加以认知辨析。因此,在深入洞察数字劳动演进态势的基础上,针对数字劳动的主体性如何呈现、数字劳动的价值取向多元化、数字劳动是否存在异化的三大前沿问题,从哲学高度给予深刻分析论述,进而理性把握数字劳动本质特征,持续增强数字劳动优化效应,不仅具有深化社会劳动理论研究的重要学术价值,而且具有主动推进社会劳动方式革新、促进新质生产力发展的重要现实意义。
科幻的本质是超前精神,而科幻的核心则是对人性的审视(少年科幻小说大奖书系(套装4册))书评
美国文学评论家布哈伊·哈桑,对科幻小说做出过如下定义:“科幻小说可能在哲学上是天真的,在道德上是简单的,在美学上是有些主观的,或粗糙的,但是就它最好的方面而言,它似乎触及了人类集体梦想的神经中枢,解放出我们人类这具机器中深藏的某些幻想。”从布哈伊·哈桑的这段评论里,我们不难发现科幻小说所包含的要素:完备的故事逻辑、超前的科学技术,以及博大的人文情怀。近些年来,科幻题材的影视文学作品,吸引了大众的目光,成为市场的宠儿。当下的科幻作品呈现出一个明显的特点:真正吸引人们眼球的,并不只是各种炫酷科技和超前构想,更是对人类命运的关注,也就是所谓的“人文思考”。而科幻作品中这种的“人文思考”,就集中体现在科技与人类的关系上。一、科学技术这把双刃剑,给人类到底带来了什么“科技是把双刃剑”,这种说法已经不新鲜了,但是,它带给我们的思考并不过时,而且,随着当下时期里科技的飞速发展,人们如何处理科技与人类生活的关系问题,越来越重要。在短篇科幻小说《黑色黎明》中,有这样一个绝顶聪明又野心勃勃的人叫叶茂,你可以说他是个科学怪才,当然,你说他是也不为过。叶茂利用世界前沿的科学技术,在地球与太阳之间设置了一道屏障,垄断了阳光,换句话说,人们如果要享受阳光,必须支付他一笔钱,不然,就永远身处黑暗之中。最初,各国政要以很轻蔑地态度对待他,认为他不过是一时妄想。当人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地球上已是一片狼藉:原本金灿灿的稻谷干枯焦黄、千里绿野成为一片焦土,人们被疾病和解饿折磨,到处涌动着动荡。故事的结局还不算太坏,幡然悔悟的一些人利用更先进的技术,打败了叶茂,粉碎了他称霸地球的企图。但是,打败叶茂的这些人中,难保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叶茂。因为人的欲望和野心是无穷的。科学技术能够给人类创造福利,也能给人类带来灾难,这已经成为一种普世价值。只是,我们该如何约束人类的野心与欲望?其实,野心与欲望同科技一样,对于人类的发展,都是有利有弊。但问题就在于,并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真正控制人类的野心与欲望,除了人们心中常怀敬畏,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二、科技改变了世界,但科技无法代替温柔在人类的众多品质当中,“温柔”是一种特别可贵的力量。的确,科技可以改变世界,改变我们的生活,比如,人工智能的广泛使用,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许多便捷。但是,科学再怎么发展,技术再怎么发达,科技也永远不能代替人内心的那种温柔。在韩国科幻小说家金周永的短篇作品,《天使路过的时间》里,作者就讲述了未来的普遍情景:人们为了寻求陪伴,只能购买高级智能机器人。这种机器人外观上可以定制,就连他们的情感表现和思维模式,也可以定制。比如说,你渴望找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友,时时刻刻保护自己,你就可以花大价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定制一个机器人男友,这个机器人男友从相貌到身材再到思想情感,都由你来定制。这听起来是不是很开心?可你别忘了,再怎么精密复杂的高级智能机器人,也需要进行定期检修,即便定期检修,机器人也难免会出现故障。一旦机器人出现故障,他们就停下一切活动。也许,一秒钟前,他还在和你说笑,但一秒钟后你就不得不一个人面对巨大的孤独。更重要的是,虽然机器人可以定制成十全十美的类型,但他们依然是缺少血肉的机器,更不具备人内心的那种柔软和温情。只是,在人情日渐淡薄的现代社会里,找一个机器人作伴,或许也正契合了大多数人的内心需求:不必付出过多的感情,也不必担心机器人会抛弃自己。可人类内心的那份温柔,我们也将永远无法感受到。三、科幻作品的核心,是对人性的审视生活在世上的每个人,做出的每一个行为必然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目的。这就是人性。人们既可以利用科技造福绝大多数人类,也可以通过科技满足自己的私欲。而科幻作品的核心,就是对人性的审视。人类有一个特别可悲的地方,那就是无法战胜自己的欲望。用哲夫老师的话来说就是:“人无法战胜自我”。在科幻作品中这一点就突出地被描述为,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不顾后果地滥用科技手段。就像我们前面提到的《黑色黎明》这篇作品,主人公叶茂既掌握了前沿科技,也有大胆而完美的科学设想,可他只是利用科技来满足自己的私欲,终究是害人害己。人类自以为掌握了高精尖端的技术,拥有无上的智慧,就可以称霸地球,乃至掌控宇宙。可是,人类的科学技术在宇宙规律面前是无用的,在普世的道德准则面前也是无力的。如果,人类只是想通过科技手段去征服、去掠夺、去占有,那么人类迟早会被自己的贪欲所埋葬。宇宙中不只有一个存在生命的行星,而这个行星上也不只有一种智慧生物。与其妄言征服万物,不如反观自心,战胜自我;与其做一个以牺牲万物为代价的征服者,不如做一个心怀博爱与悲悯的创造者。真正的创造,是为了给地球上的一切生命,创造出更好的生存条件。而真正的创造者则需要强大的思想以及保持变革的心态。四、人与世界的关系人与世界的关系,也是科幻作品中经常探讨的主题。人类的未来在何方、什么才是真正的可持续发展、人类文明是否真的会走向末路……其实,人与世界的关系问题,是我们对人类发展前景的一种反思。这也正是科幻作品的价值所在:我们的未来将去往何处,人类的归宿究竟在何方。这种终极问题的思考,也是科学作品人文关怀的体现。中国科普作家协会副理事长、科幻小说作家吴岩认为,好的科幻作品就是要启发我们的思考,通过科幻作品深入了解人类社会,并对未来社会做出一种预测,进而更好地适应未来发展。科幻作品是一种虚构类型,但是这种虚构却有其合理的成分。自从19世纪的女作家玛丽·雪莱创作出《弗兰肯斯坦》这第一部科幻小说,各种类型的科幻作品便纷纷涌现。科幻作品,是时代的产物,携带着时代精神,却又超越了时代的局限。它探讨的是与人类有关的一切,但它的外延却又不只与人类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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